2012年10月13日星期六

孤帆环球航海第一华人:穿越“海上坟墓” 组图

来源:澳洲新闻


  多次航行,翁以煊已经变成皮肤黝黑的船长。

 

  扬帆三大洋、四大洲,成功穿越南大洋"五大角",访问26个国家,行程3万多海里……这份耀眼的履历,属于世界上第一个完成孤帆环球航海的华人——翁以煊。

  在完成孤帆环球航海的十年之后,被粉丝们昵称为"船长"的翁以煊再度回顾当年大海上的风雨兼程,谈及自己曾经在中国带动起的那股帆船航海热潮,他告诉记者:"人类许多优质的本能只能在回归自然的原始状态里找回!"

  起航,Just do it!

  出生于北京的翁以煊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海,是在上世纪70年代。"我到青岛度假,第一次接触到大海,望着那湛蓝的海洋、永无休止千变万化的浪涌,有感受不尽的愉悦。"

  1980年,21岁的翁以煊在三伯父帮助下赴美留学。1991年,他来到美国西海岸的南加州,这里处处是桅杆林立的游艇码头。在这个旁人视作天堂的地方,翁以煊却开始对高度的物质文明产生了丝丝厌倦。"唯有湛蓝的大海吸引着我。沿着海岸,可以看到一连串高耸的山岛,于是我想要有一艘帆船,我要乘着它, 随着和风慢慢漂洋过海,避开喧嚣,回归自然。"

  1992年秋,在经历过无数次的试练后,33岁的翁以煊买下了自己的第一艘帆船,33英尺长的"诺斯卡"。当时,正值经济困难时期的翁以煊为了凑够船 钱,耗时半年,不惜举债5张信用卡。"诺斯卡"也没有让翁以煊失望,乘着它,翁以煊孤帆漫游海峡群岛(channel islands)。而加州帆友的口头禅就是:"谁若能帆遍海峡群岛,谁就能帆绕全球。"

  真正伴随翁以煊帆绕全球的"信天翁"号成交于1996年底,到手时是1997年。那时翁以煊恰好38岁。"其实这时我的目标已经明确:在40岁和千禧年之前下海远洋。"

  在"信天翁"号上,翁以煊花了近10万美元,为了保证环球航海归来后不必为衣食发愁,他还大力投资股票,直到亏到仅够航海所用才醒悟收手。那时,翁以 煊需要面对的是一个二难命题:是老老实实继续工作赚钱补仓,还是不管不顾先"帆"了就走?"最终,我问自己,当我赚够了钱也衰老了的时候,也许可以依靠技 术进步和花钱得到的服务,享受平静的航海,但那时已经没有拼搏没有激情,谈何梦想?"

  似乎是冥冥之中天注定,39岁生日那天,翁以煊的工程师工作结束了,这让他义无反顾投入孤帆环球的准备中。"自从有了'信天翁',逢人便说理想,但最 终我发现,准备是无限的,时间是有限的。"当翁以煊领悟到了这一点,真正起航的时刻也就来临。1998年12月14日,他踏上征程,1999年的元旦, "信天翁"号进入墨西哥海域,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南加州。

  无风困赤道,且读《红楼梦》

  现实总是残酷的,起航不久,"信天翁"号上发电的风车就被吹倒了;接下来,电子自动驾驶仪也坏了;过了一阵子,机器短路引起火灾。受困于瘪瘪的荷包, 翁以煊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动辄换零件,而是不断修修补补,不过,这反而开发出了他作为一个人的潜能——后来,遇到大风大浪机器失灵,翁以煊也不会惊慌失措, "我早就对机器失去信心了"。

  其实事后回想起来,即便是搏斗也是乐趣横生。在格拉帕加斯,翁以煊错过了登陆点,淡水储备却不够了。翁以煊想到了黎明前的飑(气象学上指风向突然改 变,风速急剧增大的天气现象,常常黑云压顶,伴随暴雨),又发现帆可以积水。但在风雨来临时,在颠簸的甲板上走动已经很困难,何况提着大桶装满水再提回 来?他迟疑了很久,但生存的欲望唤出了无限的潜力和勇气。他把自己用安全带系好,匍匐前进似的蹭到桅杆下,战战兢兢地把着桅杆站起来,把大桶半挂半捆在帆 杠下,接到半桶就得往回撤。如此奋战了几个早晨,淡水的问题解决了。

  另一个难题就是吃,远航久了,水果不耐久存,蔬菜也很宝贝。几个洋葱头,几个西红柿,小小的菜心和为数不多的葱姜辣椒,都是翁以煊的小宝贝, "东摸摸西看看,吃谁留谁跟选妃子一样费心"。在返程,翁以煊开始用红豆和绿豆来生豆芽,尽管豆芽最后只能长到十几毫米长,但拿一个在嘴里生嚼,嘴巴里有 了新鲜菜味,"就像小孩吃到糖一样高兴"。

  可是,孤帆远洋,最难排遣的是心中的寂寞。何以解忧,唯有阅读。1999年3月帆过赤道无风带时,为了抵御无风带来的绝望,翁以煊开始重读《红楼 梦》。"远帆过的人都有讲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大风大浪经历,但最可怕的环境还是没风,有风就有希望,没风帆船就失去了动力,就是绝望了。"那时,天海一片 宁静,但绵延不断的长波却使船不断摇摆,为了摆脱摇摆带来的困扰,翁以煊白天捧书阅读,晚上合书冥想,把金陵十二钗与过去的女友一一对照,想象她们对自己 冒险出走的反应。终于在1999年4月2日,乘着漏出的风,"信天翁"号蹭出了无风带,"生命复活了的感觉真是太美了"。

  穿越"海上坟墓"——合恩角

  合恩角地处南美洲的最南端,从地图上看,合恩角像一个锋利锥体的锥尖,直插南极洲,将太平洋与大西洋隔开。合恩角终年寒冷风暴无常,是世界上海况最恶劣的航道,有"海上坟墓"之称。

  2000年1月21日,翁以煊向心中至高无上的目标合恩角出发。那天阳光明媚,但翁以煊一出湾便与库克海峡的狂风相遇,到第五天,撑帆的钢缆在和桅杆 相连的地方断了,虽然此时的翁以煊已经锻炼成了修船老手,但又一个二难命题摆在眼前:返航还是冒险前行?"我怕的不是一次失败,而是怕回到新西兰,我已经 没有钱,也失去了信心,不过生命可贵,我还是返航了。"

  2000年2月,翁以煊再次起航,这次天阴风大,甚至是挂着防暴帆出港。海面上大涌载着小浪,如同一锅沸水,浪涌碎开时,"信天翁"号随之跌落,而有时又被大涌吞没,人船尽湿,无计可施无处可逃。最难的时候,翁以煊也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但我马上意识到,后悔的哀叹会引起恐慌,而恐慌才是灾难真正的开始。我把雷达摆正,gps被毁了,幸好当初多买了一个。船舱里阴冷入骨,我就抱着一个小酒精炉取暖,只有一加仑的酒精,算来算去每天只能烧一小时。"

  一路那四五千海里上的风暴折磨,让翁以煊在接近合恩角时已经成了"半个疯子",清醒的一半摸出了风暴的规律,"疯狂"的一半让他无所畏惧,站在已经没有了挡风棚的驾驶舱里,他环顾四周沸腾了的大海,狂唿呐喊:风暴,你给我全使出来啊!

  在到达合恩角的前一天,风暴停止了,阳光普照,风平浪静,甚至不得不启动机器前行。第二天,风浪再起,黄昏时,他通过了合恩角。雨夜过去,天色渐亮, "信天翁"号到了比格尔海峡的东口,这时候,翁以煊看到:海面上栖息水面的鸟群如同一座岛屿,岸上的高山峻岭覆盖着皑皑白雪,雪山冰峰连绵无际,一群海豚 鱼跃而至,围着"信天翁"号蹦跳游戏,发出了孩子般的叫声。

  专访翁以煊:大海有无穷的乐趣,等待你去发现

  广州日报:您经常提到孤帆航海中难以排遣的孤独和恐惧,现在航海时,这种感觉还存在吗?

  翁以煊:现在已经不会忧虑和恐惧了。一方面是技术越来越熟,经验越来越多,过了合恩角之后,基本上没什么能难倒我。另一方面,现在的单人航海,可以说 已经不是纯粹的单人航海了,都有卫星电话,遇到问题,可以通过卫星电话和后方的人商量。可我那时候,电话有是有,但4美元一分钟,我根本打不起。

  广州日报:对于中国帆船运动后来者,您最想说什么?

  翁以煊:环境会影响到人的思想。我所理解的海洋文化,就是航海人的思想应该是非常开放,富于冒险、拼搏和开创的精神,同舟共济的信念。对于后来人,我 想说的是要自然,要真正喜欢,要体现自己,发掘自我。航海如人生长河,有平淡、精彩,失败、成功,危险、安逸, 走运、倒霉,等等。大海有无穷无尽的乐趣,等待你去发现。但是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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