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15日星期六

天亮时分:俄罗斯经济真的崩了

作者:章天亮,文章内容只代表评论员个人观点。

俄罗斯经济真的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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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经济真的崩了!

我在迪拜过富足的生活,精神的痛苦每天都在外溢

01

5月20日这天,我特意请了假,一个人在迪拜的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逛荡。5月,迪拜的天气异常炎热,商场里往来的有穿白袍黑袍的男士女士,有一大家子人的欧洲外籍人士,还有一些满面红光目露兴奋的中国游客团。我看着他们,感叹这座城市的多元与活力似乎能让所有人在这里都找到归属,除了我自己。

没有归属,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呢?去年?更早在伦敦时?还是在美国读书时?一直以来,“世界公民”的头衔冠予我自由,也意味着我的归属感彻底丢失,看似是去寻找更理想的地方,实则彻底丢失了家,哪里皆是家,哪里又都不是家。我身边的圈子更新迭代很快,朋友来来去去,也很难找到稳定的亲密关系。如果可以,我好想回到过去,停留在故事的开头,哪怕是刚到迪拜生活的时候,至少那时,我还充满了欣喜、好奇,以及被惊艳到的兴奋。

20240615134237113.jpg刚到迪拜那段日子,我感受到了短暂却极致的快乐。我先是去了传说中三天三夜都逛不完的Dubai Mall。那里有一千二百多家商铺和来自世界5大洲不同品牌的奢侈品。夜晚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哈利法塔,“伊玛尔”(迪拜最主要的地产商)三个字在塔上以中、英、阿三语的形式轮流切换着,配上偶尔会放梁祝音乐的迪拜喷泉,都让我对这座城市产生了很多的好感。周末,我不是在商场里大包小包地购物,就是去参观各式各样的酒店,它们的金碧辉煌都让我惊叹。

区别于在伦敦时的窘迫,迪拜的“花花世界”是我承担得起的。相较于在伦敦税后到手的2-3千英镑,在中东做战略咨询平均月薪4万迪拉姆的美元工资以及无税收的环境,几乎让我可以舒服地在这个地方享受生活。迪拜的消费水平跟北上基本持平,服务业也并不差于国内,餐厅、天际泳池、spa,我无一例外都可以舒服地消费。我还在离市中心20分钟左右的地方租了一间小的单人公寓,过起舒适惬意的独居生活。之前听说在中东买二手的法拉利,便宜的也就10几万人民币,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登上了买车的网站,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座驾。

在这里,物质上该有的,我好像都能全部拥有。但那时我无法预见,这也同时注定了这个地方即将带给我精神与心灵上的极度空缺与匮乏。

02

我因为工作来到迪拜。作为政府战略管理咨询师,我的客户是沙特的一家投资基金机构。我每周要从迪拜往返沙特利雅得,帮助客户制定发展所需要的宏观层面的战略。这也导致在迪拜工作一年以来,我几乎每周都要凌晨4点半醒来,去赶早上7点的飞机。

又是这样的一天。我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知道自己一定要5点出门,因为这个时间我预订的出租车一定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半个小时后我到了机场,安检队伍早已排满各家咨询公司的管理咨询师,所有人都是在周一同一时间坐同一趟阿联酋航空的航班去沙特做咨询项目。他们中有的人我几乎每周都能见到。

扫描登机牌,安检,找到登机口,买每周早上的拿铁咖啡,登记,放行李。我在完成一系列早已熟悉无比的动作之后,终于在飞机上找到自己的位子。“终于又可以睡一觉休息一下了。”我庆幸地想着,希望在一个半小时的行程中用尽每一分钟来补觉。因为到达客户办公室之后,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如果能用沙色来形容一座城市,那么最接近的答案一定是利雅得。这里整体给人的感觉都是灰蒙蒙的,土黄色的房子,弥漫着沙尘暴的天空,穿着白袍黑袍的人们,女士几乎都只露出一双眼睛。在这里,缺乏生机是最大的特点,一切都死气沉沉,伴随着一种有待发展但操之过急的无奈。沙特自2016年开始改革开放,可上层的决心与下层的阻力在无数个冲突之后并没有能达成一致。

记得第一次到沙特出差的那天,10个人的团队里加上我只有2个女生,剩下的人基本都是来自印度或巴基斯坦的男士。我穿了一件中袖鹅黄的上衣,才到中午,就被女生同事匆匆忙忙地叫了出去。

“你这样穿好像不太行。”她略带急切地说。“客户都是沙特的男性,他们怕是还没见过穿中袖的女咨询师,一般女咨询师都是入乡随俗穿袍子或者偏暗色的正装。”

“啊?这样啊?”我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似乎更多的是厌弃。作为在美国加州接受本科教育的中国女生,我几乎从未接受过外界对我穿着打扮的指指点点。

那天,我匆忙冲进附近的商场买了袍子,期间被很多当地人用非常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也许他们真的很少见来自中国的女性,更别提我当时还傻气地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上衣。

团队内女性的缺乏以及同事国籍的多样化也给我的工作带来了重重挑战。中东很多的咨询公司都是印度人、巴基斯坦人、黎巴嫩人拉帮结伙的场所。他们总是聚在一起讲着类似的话题,巴以冲突和板球的比分是他们无聊生活的调味品。有时来自印度的咨询师们还会讲着自己本国的语言来讨论工作,让别的国家的同事根本插不上话。这种长期被排除在外的孤立感,几乎定义了我一整年的工作体验。逃离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出现,我经常觉得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错误的地方,在做一件本不该我来做的事。从始至终,我都有一种不值当的错位感。

与此同时,沙特各种大事件背后所缺乏的底层逻辑经常让我无所适从。沙特小王储自从开始进行改革开放,就构思了各种各样看似高大上而实际上基本无法实现的项目。例如沙特的Neom新城项目,这是沙特2030愿景框架内的未来新城,其中的一个项目名字叫The Line,是一个全新的未来城市,被预想为一个长条的镜面高楼。

很多咨询师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项目基本是不可行的,但因为沙特金主爸爸的财力和实力,他们没有办法对类似的项目作出真正公正客观的评价。甚至,很多他们写在报告上的评估,他们自己也都是不相信的,只是为了钱不得不作出结论。

有一次,我需要给客户的一个部门做培训,基本相当于从头开始教他们如何使用PPT以及用谷歌查询数据。我看着客户懵懂的眼神,仿佛刚才半小时刚讲过的东西他都还一知半解。

“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查找你说的这个数据。”穿白袍、戴红白头巾的客户又不解地摇了摇头。

“这个是经济数据,可以直接在世界银行的官网上查询,或者您谷歌它这个数据的名字就行。”我无奈地补充,同样的步骤我已经教了他两遍。

很多人都说在沙特做咨询就像是照顾小孩一样,这个小孩有很多毛病,你要手把手地教东西给他,付出很多的耐心。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客户经常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要我们拼尽全力做一套方案出来;客户在迷茫的同时又改变自己的要求,让我们不得不在重新定位,并且做出一整套另外的方案。有一个项目,光商业企划书上的完成日期,我就根据客户的要求改了7、8遍。另一次,我单独去跟客户开交付会议,当时我一个人应付10个来自沙特的男性客户,在不同部门的主管们用阿拉伯语争吵的时候,坐在他们中间非常无助。在这个过程中,消磨最快的还是我的耐心程度以及热情,不论一开始是怎样的任务,最终剩下的更多都是无奈以及应付。

但做这样辛苦的工作似乎从来没能得到足够的认可。有一次我的直属领导对我说:“你为什么不能多像XX男同事学习一下,成熟点,能扛事儿一点。”听到这个我心里其实非常委屈,他并不能切身体会我作为亚洲女性在沙特这样保守的国度工作上面临的种种挑战。在年末的时候,公司又往往会以“不够努力”为理由拒绝给卖了命一年的人升职,而往往转向去给那些懂得搞人际关系和政治的人升职。

在中东,又从来没有足够多样化的职业选择可以让我拥有哪怕一点点安全感,甚至可以说是基本没有好的选择。以前我还在美国工作的时候,时不时就能收到猎头发来的消息,来招聘的都是一些知名大公司的岗位。而现在,来找我的猎头基本都是在招迪拜的房产经纪人。不论是同事还是朋友,都在中东有限的市场中困兽犹斗,却终究画地为牢,仿佛只要还在中东,注定找不到理想的机会。

03

生活是不讲理的,它并没有因为我在事业上受到的挫折让我在感情和其它方面幸运,我似乎也早已失去了那种幸运的能力。

时间来到2024年3月,因为工作上的变动,我从迪拜暂时搬到了阿布扎比。那天,我约了我喜欢一年多的男生见面,安排在我跟牙医的会面之后。我和这个男生是同事,也是异国恋,他是我用了很多勇气去喜欢的人。

我的牙医则是一个有中东血统的欧美人,算是我在中东的朋友之一。没错,在中东的孤独让我不得不和自己的医生以及健身教练都成为了朋友。当我再一次对生活失去了掌控感的时候,整牙似乎是我生活中为数不多可以控制的事情了。这一次,他不紧不慢地带上手套:“你怎么了?今天看起来很绝望。”我眼睛一闭,说:“我对迪拜的生活感到无比厌倦。”随即,我听到对方发出的一声轻笑:“我看你这不是厌倦了迪拜,而是厌倦了生活。”

是啊,确实厌倦了生活。5年了,我走过美国、英国、中东,然而归属感和生活的答案却一直还是离我这么遥远。很像是人类学家项飚提出的概念——“悬浮”,频繁地进行地理移动,进行密集劳动,快速收益,再快速逃离,仿佛蜂鸟悬浮在空中。出国快10年了,我从未在任何一个地方待太长时间,几乎都是2-3年一换。我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这样频繁切换的状态,然而归属感的丧失、对身边的环境和人事物的缺乏认同感,似乎又一次将我推到了边缘的状态。

从牙医诊所走出来,我径直上了车,开到了迪拜地标建筑金相框附近的一个咖啡厅,也是我和这个男生约定见面的地方。20多分钟过去,他终于姗姗来迟。“现在约你很难啊。”我不满且带有讽刺意味地开口。

“我从没承诺过今天一定能见面。”他理所当然地应付着,仿佛前一天晚上电话里跟我约好一定见面的那个人不是他。一年以来,我仿佛已经习惯这样的若即若离、极致拉扯。

“我是来告别的。”我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一年以来,我尽力喜欢过你,但从未真正感受到被你对这份心意的珍惜与尊重。”每个攒够失望的人,最后都会走的吧,我这么想着。

“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有在一起的未来,因为我们其实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人。你是一个有追求的女生,你对于生活中的一切都太过于认真了,而我只是想活得舒服一些。我父母最近也给我介绍了一个合适的对象,我正准备开始和她约会,所以我们都该翻篇了。”他说话的时候,我分辨不出他的情绪,然而这句话击中了我,让我暴跳而起,抬手就把菜单重重摔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我很难识别是哪里来的愤怒与沮丧,我只知道,此时彻底破裂的不单单是我与他的关系,更多的也是我与中东的关系以及链接。在中东的游离以及失落,让我再一次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与此同时,我感觉受到了深深的被否认。

记得去年的5月20日,公司组织了一次去打高尔夫的团建,我和他在人群中心有灵犀地遥遥对望,当时从他的眼睛中,我还能看到肯定的喜欢与关心。我从没想过在中东这样的地方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而自以为找到同类的那个瞬间,就像是找到了家。和他一起工作日子总是很快乐,支撑着我度过了初搬来中东种种文化以及生活上的不适应,也照亮了我在沙特做项目时很多阴郁的瞬间。

有一次我们相约去处于迪拜沙漠中的火烈鸟湖,那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我当时穿了一条撞色的丝绸长裙、浅绿色上衣,仿佛已经能衬托出我的一滩心思。那是3月晴朗的一天,夕阳很好,洋洋洒洒从稀松的树影中投射而下。我们并肩坐在湖畔,微风徐徐,远处粉红色的火烈鸟悠闲地伸着脖子。火烈鸟是一种对爱情最忠贞的鸟类,一生只会爱一个人。我如是想着,不知道他是否有意地选了这个地点。我们聊了很多,他说他从小就特别喜欢观察各种小动物,因此很享受大自然的一切。

“那除了喜欢大自然,你还喜欢什么?”我好奇地问。

“也许是你。”他说得晦暗不明,我的心在话出口的同时漏跳了一拍。

然而美好总是昙花一现。我们一起待了不到两个月,他就要被公司调离我所在的项目。在他离开的前一周,我在跟他一起出差的飞机上写下一张表白的纸条,让空乘递到了他的座位上。第二天他发来消息:“很感谢你写的那些话,我很珍惜那些话。”1个月后,他邀请我一起出去玩,期间我试探性地问:“我们之间的火花是双向的,对吗?”他笑了,像烟花绽放开来的感觉,然后他说:“是,我觉得你很可爱。”紧接着,他伸手把我拉近,落在我唇上的是一个温柔且缠绵的吻。

那一天,我高兴了很久,以为这只是故事的开始。可接下来并不是很顺利,我们承诺要多花时间在一起,然而几次的约会计划都落空。当我终于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态度却有了细微的改变。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坐在他的车里,当时我已经连续好几周没有见到他了。

“我觉得我们太长时间没见面了,我只是想能多见到你。”我有点撒娇地说。

他一只手杵着头,一边侧过头来看着我,很认真地点了两下头。车里的气氛暧昧,音响放着外文的爱情音乐,他一手伸长调节着音乐的音量,一边给我解释着歌词的大意。我看着他英俊的侧颜,心里有点甜蜜,又有点酸涩。

“这首歌的大意是说即使她拒绝了他,他也能从这种拒绝中找到快乐,因为他对她的爱意真的很浓厚。”他颇有深意地道来。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得不到的爱情为什么要执着,人永远都应该优先自己,放过自己。”我一笑了之地耸耸肩,却没想到,日后没能放过的好像一直都是我。

听闻,他的大眼睛颇有深意地望着我,睫毛被迪拜夜晚的五光十色点缀,深棕色眼眸中映着的是我的倒影,那眼神混合了欣赏、喜欢,却好似有着一些无奈。

约会结束,他送我回家。下车的时候,我走过去,拉起他的手,他大手的温暖也一点点传到我的指尖,让我的心尖也泛起暖意,“我这段时间真的很想你。”

他愣了一下,并没有以相同的热情回应,而是转而说,“谢谢你。”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听着任然的《心愿》,内心突然翻涌起伤感。但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那种伤感和无力的来源,也才意识到那句“谢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真的很难感觉到你的在意?每次好像都是我付出更多一些。”有一次,我在和他日常的电话里略带不满地说。

“我不知道我们能否有确定的未来,你也知道大家来中东这个地区都是过渡一下就走的,我只是不想给你太多不切实际的希望和幻想。”他沉吟了一阵,之后用委屈的声音小声地嘟囔。

那会已经到了秋季,迪拜夜晚的风温暖又温柔地吹入卧室,轻抚着我举起手机的右手。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后来我独自度过了好多个那样的夜晚,可每一次,我都希望这阵风能吹散满天的爱意,就当雁过无痕,从未发生。我和他关系的断裂,也加剧了我和中东的裂痕,从此破镜也再难重圆。

04

我每次和中东朋友们约饭,都像是参加集体疗愈局。似乎我们每个人都在极致的困惑中痛苦挣扎、摇摆不定,一方面觉得不能单纯为了钱,留在这样一个让自己精神匮乏和心灵枯竭的地方,另一方面又确实无法完全放下这里丰厚的报酬、便利的生活,以及各种附带的福利。

“我一开始来中东就是为了攒钱回新加坡买房,没想到现在才过了一年,可是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朋友小C叹了口气,他是移居中东一年的新加坡人,“我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给客户画饼、数据造假,即使20分的东西也要把它说成80分,这让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招摇撞骗。”

“可不是吗,这边交付的一些成品质量都非常低。我跟当地人一起工作,他们什么都不懂,但还是指挥我做各种各样愚蠢的任务。”Nick补充道。他作为一个澳洲人,能适应中东的天气,却永远都无法适应中东的工作形式。

我摇了摇头,说,“第一年来中东的时候我确实带着天真的愚蠢,认为这里是真的遍地有机会,在进行精彩主业的同时也能同时搞一些自己的副业,可现在,我只会觉得真正有血有肉的工作和创业想法,这里做不了一点。大家在这个市场待久了,好像都习惯了欺骗客户也欺骗自己,除了画大饼什么都不会。我已经在离开的边缘徘徊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下一站的目的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又沉了沉,周围的灯光仿佛也跟着我的心黯淡了些许。

我在中东明显感觉到极致的枯竭已经很久了,像是这个地方再也容不下我的灵魂,那些用理想主义燃烧的火焰,正在一个一个的逐渐熄灭,直到心如死灰。每次旅行回来,我都要花很久才能重新适应和接受自己在这个地方生活和工作的事实,也要花好久才能把好不容易重新释放的纯然天性一点点再缩进中东这具厚重的壳子里。

“你看起来像是被彻底击败了。” Nick的语气带了些许心疼,我却不知道他是在心疼我还是他自己,抑或是所有在中东这样挣扎着的群体。

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情感和精神上的痛苦几乎每天都在外溢,像是发脓的伤口,不断结痂却又不断破裂,而我在常人面前却往往需要不动声色。这或许体现在我每到周末都需要靠飙车或者拳击来缓解内心的压抑,或许体现在上班期间我几乎每小时都需要出办公室透透气,又或许体现在每次团队聚餐,我夹在一群男同事中的沉默寡言与不善交谈。压抑得久了,我几乎忘记了悲伤和难过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1/4的痛苦,1/4的麻木,1/4的窒息,以及1/4的空虚。

我无法原谅中东带来无论是事业还是情感的局限性,更无法原谅它让我不得不变得麻木不仁,以此来忽视那些显而易见的痛苦。最艰难的部分往往是我还试图抵抗与反击,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去保留自己内心的希望与追求,像极了一个哭着闹着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下玩偶的大小孩。理想主义仿佛流沙一般,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它也一点点在我指缝间流逝。

不久前,同组比我小一岁的女生离职了。在送别的聚会上,她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和“终于能离开中东了”的欣喜的表情。我看着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羡慕。她转过头来,嘴角稍稍扬起,说,“咱们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随时找我。”她的眼神里似乎略微带着对于我需要留在中东继续熬着这件事一丝丝的同情。

来中东一年半,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有种千帆历尽的沧桑感和倦怠感。最让我感到疲惫的部分是,千帆过尽也并没有能让我找到合适的彼岸,我的状态依旧是悬浮、游离的,不知道该去往何方,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可以歇息的安乐窝。

最近想家的时候,我总是会听赵雷的《成都》,总是会为同一句歌词而流泪:“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离开家乡,在全世界不同的城市居住和生活,看似是一种自由,然而这种自由背后,却有着无数走不出的困境。远方,应有尽有;远方,一无所有。也许能够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和不论在哪里都能把日子过出态度的一腔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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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三明治

公安审批银行提款很可笑,但可怕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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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神秘大楼,普通人进去一圈就能改变命运

北京地铁一号线王府井站C1口出来,你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命运的十字路口。

马路斜对面,左边是国家商务部的办公大楼,右边是北京市政府的旧址。再往右,是那座矮宽低调但不失霸气的建筑。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国家移民管理局的办公室都设在里面。

每天都有无数人的命运在这些地方被改写着。

在你身边,就是今天这篇文章的主角——东长安街33号,北京饭店

站在这里,往东能清晰地看到北京如今的天际线——528米高的中国尊。很难想像面前并不显眼只有79.8米的北京饭店,在45年前还是北京的最高建筑。

尽管它的高度并不依靠塔尖,非常实在。

实际上19层的北京饭店原本应该更高,1973年建这座新楼时设计的是21层,那两层没有盖起来,是因为可以俯瞰到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20240615130559440.webp大约拍摄于1902年的北京饭店,那时的北京饭店还只是一套三合院

它由法国人在光绪年间创办,民国时期一直是北京最高级的饭店之一。旧楼6501房间门口,至今还记录着曾经在这间房里住过的一位客人。

建国后,北京饭店由国务院国管局直接接手,政治地位仅次于钓鱼台国宾馆。

20240615130600161.webp全北京一度只有7家可以接待外国人的饭店,北京饭店作为其中规格最高的,比宝安县更早成为看到外面世界的窗口。

尼克松在这里吃过饭,赫鲁晓夫在这里剃过头。1972年美国公民杨振宁访华,也是在这里舌战群儒,坚决反对建造高能粒子加速器。此举至少影响了几十亿资金的流向、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20240615130600665.webp1917年,北京饭店的“超级摩天大楼”开始动工

当时整个社会都还处在阶级斗争的漩涡里,接待老外不是件容易的工作。北京饭店不得不在员工守则里写道:接待“帝修反”人员和怀有敌意的其他外宾时,要坚定无产阶级立场,划清界限,该做好的服务工作要认真做好,不要以感情代替政策。

如外宾对女同志有流氓行为时,轻的可不予理睬,严重的要给予严肃斥责。

北京饭店的硬气还体现在一道名菜上。抗战时,一位叫罗国荣的川菜大师发明了一道菜:将一盘热气腾腾的带汤海参迅速浇到另一盘油炸好的锅巴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这道名菜叫:轰炸东京。

1949年后,罗国荣被调到北京,当上了北京饭店的主厨。一直到1970年代,北京饭店的菜单上还有这道菜。

只是不知道,给日本人看的菜单上,这道菜是不是叫轰炸珍珠港。

20240615130600909.webp1920年代的北京饭店

有意思的是,全北京第一家中日合资的日本餐厅也开在北京饭店里,中餐厅出来左手边没几步路就是。

在1980年代前,普通老百姓进出北京饭店,要检查护照和介绍信,就如出入国境一般。

这栋大楼,在那个年代既是中国对外开放的窗口,又像一个阶层的放大器。

无数人的命运或有意或无意地,被这个放大器改写了轨迹。

20240615130600291.webp20240615130600687.webp20240615130600591.webp1920年代的北京饭店大堂

01

40年前的1979年9月,李春平第一次走进北京饭店咖啡厅,就在我现在坐的位置。

他如今最为人熟知的身份是:中国第一位劳斯莱斯车主。

在决定走进来的两年前,北京人李春平刚以文艺兵的身份被分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保卫科,赶上厂长正愁找不到外国演员。1977年的京城,外国人还是稀有物种。

李春平被厂长一眼看中,因为他长得有点像外国人。为了更像一点,厂长让他去北医三院整形科又垫高了鼻梁。

在当时的社会上,整容还是资产阶级虚荣,是文艺单位的演员才能享受的特权,必须拿着单位的介绍信来,医生才能动刀。

北京协和医学院的整形科这时还处在解散状态,直到1979年10月才在八大处重建开放,就是今天的北京整形外科医院。

但是李春平没想到,鼻子还没垫好,演员梦就碎了。

垫完鼻子住院期间,李春平跟一个有官二代男朋友的护士好上了,对方估计也就是见色起意,结果他还来真的,跟人家男朋友干架,结果被判了劳教。

电影还没演,党籍、厂籍就都没了,爱情真不是个好东西。

劳教出来的李春平,没钱又找不到工作。他想到了出国。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找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找个外国人带他出去。

于是,他走进了北京饭店。他相信这座大楼能改变他的命运。

毕竟是北京人,离命运的十字路口最近。哪怕是一场灾难,也能让他们对这个时代的真相看得更清。

钱钢在《唐山大地震》中写道:……那天清晨,汽车经过长安街时,透过车窗,看见街上到处是人,身穿汗衫、短裤,披着毯子,惊慌失措。北京饭店的外国人和小胡同中奔出的中国居民挤在一起,他们都被这没有预报的灾变震慑住了。

这些老外不知道,地震之后的慌乱过去,几位国家领导人如郭沫若,特意被安排住进了北京饭店东楼。原因就是这栋1973年修建的大楼能抗八级地震,安全和坚固有保障。

30岁的李春平虽然没护照也没钱进去,但有一张帅脸。垫过的高鼻梁和自来卷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外国人,够唬得住北京饭店门口的工作人员。

于是,李春平用借来的钱精心打扮,在北京饭店咖啡厅点一杯咖啡坐一天,每天定时打卡。

咖啡一块钱一杯,这时候的李春平依靠新女朋友的接济,每个月只有20块的生活费。

不过,历史的实践证明,这钱没有白花。

李春平日复一日终于遇到了他的lucky girl,一位比他大38岁的好莱坞女星。

在他自己的描述里,对方死乞白赖要带他出国。而拿到签证的方式是,结婚。

喝着用女朋友的钱买来的咖啡,李春平自然不愿承认,软饭是世界上最好的碳水化合物。

在他的几番拒绝之下,好莱坞女星终于同意让李春平以养子的身份跟她出国。

20240615130601332.webp1920年代北京饭店的客房

结果到了美国,这位女星跟身边人介绍起李春平时,又多了个称呼:Lover。

不过,这种乱伦的罪恶感马上为他换来了美国的绿卡。

在李春平的自述里,去美国十年后,在老太太去世前的两个月,他和她登记结婚,并以丈夫的身份获得了90%的遗产——美国的三栋别墅庄园、西雅图一个房地产公司、梵高和毕加索的四幅油画……

1991年,李春平带著三辆劳斯莱斯回到了北京。他自己常年乘坐的那辆,牌照是:京A08000。这个霸气的数字,比02009还大了好几倍。

20240615130601285.webp当时,北京市职工平均年薪只有2877元。劳斯莱斯在汉语里还没有约定俗成的译名——中国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辆豪车。

当时的宝马还叫“包马”,沃尔沃的名字更是土得发白,叫“富豪”……

《泰晤士报》用这样一句话形容了他的人生:李春平的传奇故事像是天方夜谭,中国400年也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了。

很多年以后,李春平身边的一些人接受媒体采访,否认了遗产来源说。但他们也承认,北京饭店里等美国老太是真的,带他去美国也是真的。

至于怎么在美国挣了这么多钱,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

20240615130601164.webp当年从北京饭店看故宫

02

李春平能凭藉一张脸就混进北京饭店,可见那个年代就懂得了颜值即正义的道理。

10岁的时候,有个叫洪晃的女孩被她老妈带着,去北京饭店里的理发厅理发,还没走到理发厅就被沿途的服务员打击了一番:呦,这您女儿啊?她可没您漂亮!x1

她怎么一点都不像您!x2

您可比她漂亮多了!x3

于是洪晃到了理发店就哇哇大哭,她母亲问为什么,她说因为他们都说我没你好看。

理发员阿姨哈哈大笑着补上一刀:是啊,你就是长得没你妈好看!

20240615130601751.webp尽管可以理解这些服务员的心态,洪晃老妈作为章士钊养女、伟人的英语老师、外交部部长夫人走到哪都自带光环,但也不能这么对待小朋友。

等洪晃长到12岁,又被大历史改变了命运。随着1972年美帝头子尼克松访华,东西方关系和缓。中国在北外附中选了28个孩子,到国外深造学习语言,她和另外三个被派到了纽约。

这是“文革”以后第一批送出去的小留学生,基本都是高干子弟。

原本外交部告诉她们,出国的目的是为了支援世界革命,代表中国儿童为解放世界上三分之二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而奋斗。

结果到了美国住进当地人家里,安顿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干家务,什么遛狗、换猫粪箱、洗碗倒垃圾,都得干。

本着学雷锋精神,洪晃刚开始抢着干脏活累活,结果对方觉得她不正常,有病。后来她醒悟了,跟她们下棋定输赢,输的干活,对方才觉得她正常了。

被派去英国的小留学生,还要定期到使馆教育处学习批林批孔。就像一百年前被派出去的詹天佑他们那批留美幼童,定期由清廷官员带著聆听“圣谕广训”。

20240615130601982.webp北京饭店当年的厨房团队

开学典礼就让她很不适应。

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拿着个破吉他,破口琴,没音没调,既不是说话也不是唱歌地在台上大声哼唧了十分钟,台下的美国孩子跟见到毛主席他老人家似的那么激动。

后来才知道,这人的女儿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所以才来参加开学典礼。

他叫:Bob Dylan。

尽管外交部明白留学生要从小培养,但没想到出发点再好也阻挡不住历史的进程。

这四个人最后都加入了美国籍。

在美国读了四年后,国内的“文革”结束,洪晃继父乔冠华被撤职,她妈也跟着被隔离审查,她差点成了“四人帮”爪牙的后代,美国的小留学生们都临时被叫了回来。

洪晃没想到,没有了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妈陪着,她连北京饭店都进不去了。

李春平在北京饭店改变命运的那年,她跟着外国小伙伴一起去北京饭店,因为没有外国证件被拦了下来。

尽管她这个时候正在国际广播电台当播音员,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

最后她同伴站出来说她是翻译,门卫才放了行。洪晃在回忆的文章中写道:坐在中国人本进不去的1979年的北京饭店大堂里,吃着外面根本吃不到的香草味道冰激凌球,虽然有点幸福感,但是我还是感觉很恐慌。

北京饭店当年的美国奥的斯电梯,右侧二人是餐厅服务员,白衣为“大褂”,穿坎肩的是作为领班的“拿摩温”

作为对比,这些服务员对外国人的态度那简直是捂在手心里。

比如一到晚上8点,就为客人做好睡觉的准备,把床铺好,拖鞋摆好,拉上窗帘,灌足暖水瓶。客人一躺下就立刻关掉不必要的灯。

这老外们哪受得了,先不说直接个人隐私的问题,8点钟怎么睡得着。

北京饭店的工作不好干。比如你在门口拦下一个探头探脑的中国人,但并不知道他未来会是哪国人。

比如曾经被拦下的洪晃。1983年她在美国读大学时嫁给了一个美国人,拿到了美国绿卡,后来又入了籍。

后来她回了国,给德国一家公司当驻华首席代表,1990年的年薪是18万美元。这是30年后我这个普通河南人看了都想流眼泪的数字。

后来陈凯歌和洪晃离婚,跟陈红结了婚。兜兜转转之下,陈红的两个孩子成了美国人。

所以有句老话说:陈红应该感谢那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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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之后,洋玩意刚开始进入中国的1980年代,北京饭店成了最早的一批拥有者。

这里有当时北京仅有的四家舞厅之一,有可口可乐、进口橙汁和麦当娜的歌。

1981年10月,梳着大背头的法国人皮尔卡丹在北京饭店举办了全中国第一场面向普通观众的时装秀。

走秀这天,开场先是一段京剧里的猴戏,这是为了给台下的中国领导过渡情绪用的。

15名模特都是中国人。他们全是出身底层的年轻屌丝,卖菜的、烧砖的、做地毯的……还有皮尔卡丹在北京饭店偶遇的。

这个偶遇的姑娘,出身于一个军人家庭,被起了个很阳刚的名字:石凯。

那年她刚中学毕业,因为亲戚从国外回来住在北京饭店,她得以被接进去,坐在大堂喝咖啡。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被擦肩而过的皮尔卡丹叫住,就此改变了一生。

烧砖那个男模特叫贡海斌,他本来在洗染店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为了业余电影演员。

20240615130602630.webp在北京饭店,电影厂给他们开会,把他选进了模特队。洗染店领导得知后,说他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必须接受改造,把他发配到西山烧砖。

但他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尽管每天工作九个小时,还要下班后再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到鼓楼训练。不停地在音乐伴奏中走路,纠正形体和步伐。

走秀结束的当晚,皮尔卡丹在北京饭店举办庆功宴,给每位男模特发了一身西装,让他们穿上后记得在胸前佩戴一枚胸针或者一朵花。

那个时候哪有胸针,连花都没,结果这些男模特们到卖菜的地方买了一捆带花的韭菜,插在兜里。

北京饭店的这场秀,改写了这些模特的命运。

他们都不愿意再接受原来的生活,大多数选择远走欧洲。石凯被军人出身的父亲赶出家门后,孤身去了法国,从此成了第一个走上西方T台的中国模特。

20240615130602378.webp虽然,这并不是皮尔卡丹先生的本意。

他来中国的真实目的是:中国人口超过10亿,按一人一年使用30颗纽扣计算,整个国家需要300亿颗纽扣!

跟晚清的时候,那些幻想把钢琴卖给4亿人的老外一样,图样了。

这场秀结束后,他在中国定制了十万条头巾,贴上皮尔卡丹的商标,卖到了美国和法国。

这大概是最早Made in China的国际时尚单品,卡丹先生也是比郭台铭更早发掘中国人口红利,看到世界工厂潜质的商人。

20240615130602820.webp皮尔卡丹的主要助手是一位出生于中国的女性,叫宋怀桂。

宋怀桂可以说是最早被北京饭店改写命运的人,早到1950年代。

当时的她还在中央美院读大学,被来自保加利亚的留学生马林·瓦尔班诺夫邀请,在北京饭店吃了顿晚饭,结果俩人吃出了火花,谈起了恋爱。

尽管两国同属社会主义阵营,但还是受到了学校的强烈反对。学校还通过外交部找到了保加利亚驻华使馆,要求使馆做瓦尔班诺夫的工作。

这对爱得火热的年轻人很有摇滚范儿,他们一起给周公写了一封陈情信。7个月后,收到回信说:按中国的宪法规定,每个公民都有婚姻自主的权利。不过,由于你们国籍不同,生活习惯不同,希望你们在决定结婚之前能慎重考虑……

宋怀桂因此跟着丈夫远走保加利亚,后来又一起搬到了法国。

20240615130602248.webp她改变了更多人的命运。

在法国认识皮尔卡丹之后,宋怀桂成了皮尔卡丹中国公司的主要负责人。

在她的建议下,皮尔卡丹还在中国开了一家餐厅,就是后来姜昕在《长发飞扬的日子》中写到的,中国摇滚乐的圣地,马克西姆餐厅。

这家纯资本主义性质的餐厅在装修风格上也和资本主义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堂而皇之的在壁画中出现了全裸人像。要知道,这在那个年代不仅是少儿不宜,成人也不宜。

也许是感怀于北京饭店当年对自己命运的改变,宋怀桂当年想把北京饭店中楼买下来,改建成一座200个客房风格都不一样的北京马克西姆饭店,只是最后没谈成。

20240615130602514.webp20240615130602813.webp20240615130603993.webp在当时人均月薪69块钱的中国,马克西姆餐厅一顿饭的人均消费就得200元。阿兰·德龙在此举办五十岁生日宴,张国荣在这里留下了生前最后一张照片。

还有一帮年轻人,天天在这里搞摇滚乐。其中一个朝鲜族的北京小伙,在这里第一次唱起了自己的歌,那歌叫《一无所有》。

崔健经常出没于马克西姆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出得起饭钱,而是因为认识了宋怀桂的女儿,比他大四岁的宋小虹。

当时还在北京歌舞团当小号手的崔健,在宋小虹的邀请下,才得以在马克西姆演出

20240615130603191.webp慢慢地,宋小虹成为了崔健的女朋友。

宋小虹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症,走路有点问题。崔健想了很多办法帮她治疗,请了一堆按摩师、气功师、中医,最后也没有治好。

尽管当时崔健凭藉摇滚乐已经是万千青年的偶像,但在本质上,他还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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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饭店彻底对老百姓开放,是从霍英东在广州投资建成的白天鹅饭店开始。

1983年白天鹅饭店开业,香港原住民霍老板定下8字经营方针:四门大开,欢迎群众。

不了解中国国情的霍老板遭到了酒店高层的强烈反对,在当时的大陆还没有一家先例,而且门开了,安全保卫工作也不好做。

别的不说,单说这地毯一平方英尺(俩iphone xs max那么大)就值十港币,经得几踩?

但霍老板政治觉悟高,他告诉这些高管:以前就有所谓“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历史创口,如今修了一个宾馆不让老百姓进,与当年的洋人买办有什么两样?!

没有理由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的酒店,要对公众封闭!

于是,这里成了中国第一家允许普通人进入的星级饭店。

而北京饭店对普通人开放还要等到1990年代。无数老百姓战战兢兢走进去,以借用厕所的名义只为了偷瞄上一眼。

20240615130603185.webp1920年代北京饭店的客房

从2003年起,外国人在中国住宿就不用必须住在指定的涉外饭店了。这种明面上对老外的区别对待彻底走进了历史。

人生就如一个8字,兜兜转转,循环往复,最终都会回到原点。随着中国融入世界,如今北京饭店的窗口光环消失了。再也不像当年一般,一个人随便在里面一走一坐,就能改写命运。

2006年3月21日中午12点36分,宋怀桂在她的出生地北京去世。

崔健、程琳为她举办了一场告别音乐会。在那场音乐会上,还有44岁的洪晃。

这时的洪晃是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办了一本告诉女人时尚是包袱,要有思想的时尚杂志,当然,2015年就办不下去停刊了。

但不妨碍她以设计师的身份继续活跃在各种高端场所,被《华尔街日报》称为中国的时尚教母。

这时的她,终于摆脱了当初极力想撕掉的标签——章士钊的外孙女、章含之的女儿、乔冠华的继女、陈凯歌的前妻。

我在闺蜜群里问了一句。同是1997年出生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没一个知道前三个人是谁。

时间不仅会带走时代的记忆,最直接的,是会带走脸上的胶原蛋白。

已经70岁的李春平再也不能靠脸吃饭。跟他一起出现的关键词除了捐钱做慈善,就是突然失联、遗产争夺、阿兹海默、限制行为能力人……

大概他当初坐在京A08000里的时候,打死也想不到金钱为他带来了这么多觊觎、欺骗,和一个孤独的晚年。

如今的长安街上,一座又一座的高楼耸起,北京饭店在全北京60多家五星级酒店里并不显眼,回归到了它最初的功能。

在咖啡厅开遍满京城的今天,这里咖啡的价格依然过滤着它的消费人群。

当我看到菜单的那一刻,突然体会到了李春平当年的心境。

菜单上的拿铁被写作拉缇,英文latte的直译。50块钱一杯还要另收15%的服务费,端上来还是高脚杯装。

搞得我跟当年的李春平一样没底气,不知道怎么点单才算姿势正确,显得自己像见过世面的常客。

最后,我铿锵有力地跟服务员说了句:不用续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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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8字路口

中共央行不买黄金了?专家揭黑幕

中共央行不买黄金了?专家揭黑幕 (图片:China Photos/Getty Images) 中共央行不买黄金了?专家揭黑幕 (图片:China Photos/Getty Images)

希望之声2024年6月15日】(希望之声记者潘翔综合报导)

世界黄金协会日前表示,各国央行4月黄金总购买量较前一格月减少3吨,中共央行5月没有继续购入黄金,打断连续18个月增持黄金储备的纪录。但总部在爱荷华州的货币金属交易所(Money Metals Exchange)的总裁格里森(Stefan Gleason)指,中共相关官方数据并不可靠。

中国5月底通报黄金储备7280万盎司,与4月底持平。中国媒体说这意味着中共央行5月没有增持黄金。分析师认为中方停止购入会促使国际金价下跌。

据跟踪外汇市场的门户网站外汇街《Fxstreet》报导,格里森指出,各大财经新闻媒体似乎没有意识到,中方有关黄金储备的官方声明并不可靠,中共央行没有报告5月购买黄金的情况,并不代表中方在5月没有购买黄金。

格里森说,央行或中共政府其他机构可能购买了大量黄金,但却没有报告,类似情况过去曾经出现,例如中方连续6年申报对黄金储备都是600吨,但在2009年4月宣布黄金储备从600吨一下增加到1054吨,增幅高达76%,引起轰动。但格里森分析说,中国不太可能在一年内购入454吨黄金,否则短时间内如此大量的购买一定会反应在黄金价格走势上,或在投资者中会有风声,更有可能的是,中方早就在增持黄金,却没有申报,这些被藏匿的黄金可能保存在中国的国有商业银行或央行以外的政府实体的帐上。也就是说,在2009年前的6年内中国官方黄金储备数据与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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