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澳洲财经见闻
澳大利亚统计局(ABS)的最新数据显示,澳洲平均家庭财富有史以来首次超过百万大关。换言之,从平均的角度而言,澳洲家家都是“百万级别”。
截至2017/18财年的十年间,澳洲家庭平均财富增长了37%,达到102万澳元,高于十年前的749,000澳元。
然而,这里的平均百万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澳洲已经不再有穷人。与此相反,绝大部分财富还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位于澳洲金字塔尖10%的人掌握了整个国家超过一半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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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越来越富
生活在澳洲的富人越来越富了。这不是感觉,而是澳洲官方的统计结果。
澳大利亚统计局(ABS)的最新数据显示,2017/18财年澳洲平均家庭财富净值为102万澳币,十年间增长了37%。
此外,澳洲作为移民和留学生目的国的声誉丝毫不减,澳洲旅游业因此发展势头表现强劲。
一名旅居澳大利亚的英国人Holly就表示她非常希望能够继续留在澳大利亚。因为她在澳大利亚能够获得其他地方所不能给予的经济上的成就。
她这样说道:“虽然我还只来了一年,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未来几年内我都会选择留在澳大利亚。我想要获得更多的机遇,同时赚更多的钱。”
然而,近些年来,澳洲贫富差距日益扩大。对于中低收入人群而言,他们离自己成为富人的梦想又遥远了一些。
澳大利亚统计局的这份名为“2017/18财年澳洲家庭收入和财富报告”指出,对于很多人而言,收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自2013年以来,澳洲平均家庭收入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
同时,澳洲的财富正在高度集中。排名前20%的家庭平均净值是倒数20%家庭的93倍,即320万澳币对比35,200澳币的差距。
高净值家庭已经获得了可观的收益,而最底层的家庭却几乎分文未多。
扣除通胀因素后,排名前20%的家庭平均净值从2003年的190万澳币跃升至320万澳币,增幅超过68%。
相比之下,低收入家庭在此期间的净资产并没有实质性的增加,2017/18年平均财富为35,200澳元,与2003/04年相似(34,200澳元)。
财富与住房
整体而言,房价的上涨和养老金余额的扩大是推动澳洲平均家庭财富上升的主要推动原因。
澳洲居民家庭57%的财富都锁定在住房中,其中自住房和投资房分别占比42%和15%。
与此同时,养老金占据澳洲居民家庭财富的比例为18%,平均每个家庭的养老金账户余额已经增加至213,700澳元。
澳大利亚统计局经济学家布鲁斯·霍克曼(Bruce Hockman)指出,伴随雇主强制缴纳保险制度的逐步成熟,养老金余额正在日益缩小与住房之间的差距。
他说:“过去十年前,养老金持有量增长了90%,而同期的房产持有量只增长了37%左右。”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平均数字被金字塔顶端的“富豪和超级富豪”们的巨额财富给拉高了。原因是,在所有澳洲居民中,超过一半的人净资产只有558,900澳元或更低。
这一数据也表明,2017/18年澳洲财富分配不均的现象有所增加。并且,家庭财富分配不均现象要比个人财富分配不均现象更为严重。
如下图所示,用于衡量财富分配不均的核心指标,基尼系数自2015年以来出现显著上升。
图:澳洲衡量贫富差距的关键指标基尼系数变化,来源:abc
总财富增长表现极度疲软
尽管相比十年前,澳洲财富分配不均,贫富差距有所扩大。但是,社会总财富的增长却非常有限。
数据显示,十年过去了,2017/18财年平均家庭每周的收入仅增加了44澳元,录得1062澳元。
更为糟糕的是,如上文中所提到的,顶层20%收入的群体财富集体拉高了平均值。实际上,澳洲仅有40%的家庭周收入达到了这一标准,多达60%的澳洲家庭还够不到“这一平均水平”。
相比之下,2007/08全球金融危机爆发的前四年,澳洲居民家庭平均周薪增幅就已经高达220澳元。
如果从“中位数”来看,数值更低,仅为每周899澳元。
澳大利亚统计局的报告解释称:“这是因为澳洲中低收入家庭比例更大,而高收入家庭比例较小。”
纳入超级富豪
据Hockman透露,本次统计结果中纳入了超级富豪的数据。
他说:“报告中已经包括了超级富豪的财富,但是我们不会公开披露这部分人群的单独数据。”
至于原因,Hockman表示:“部分原因是这些数据很容易用于个体识别。而澳大利亚统计局数据的可信度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我们保护并维持受访者对我们的信任。”
图:澳洲最富有的200人次财富总额为3240亿澳元,来源:abc
尽管如此,分析师指出,从统计学意义而言,本次调研数据不太可能纳入了“澳洲金融评论”评选的澳洲最富有200人。这一群体的净资产总额为3420亿澳元。
据悉,过去一年,这一群体财富增值了20%,自榜单创立35年以来,增长了17倍。
不过,一些专家也指出,鉴于澳洲经济的庞大规模,以及中产阶级和上层阶级的财富规模,即便没有纳入这一群体,对贫富差距扩大的最终调研结果也影响不大。
但是,对于这一立场也有不少经济学家表达了反对意见。
早在今年5月份发布的一篇报告中,政治经济学家Christopher Sheil博士和名誉教授Frank Stilwell在利用经合组织(OECD)和澳大利亚统计局的数据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即澳洲最富有的10%群体掌握了全国超过50%的财富。
相比之下,中产阶级所拥有的财富比例则出现下降。即40%-90%的居民家庭(最富有人群10%,中产阶级40%-90%,最贫穷人群:0-40%)占澳洲整体财富的比例为47.1%,低于2012年的49.1%。至于最贫穷的40%的家庭,他们仍然只占国家财富的2.8%。
无论用哪种数据都证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即贫富差距日益扩大。换句话说,富人越来越富,而穷人还是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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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富济贫
富人越来越富了,社会贫富分化越来越严重了,“劫富济贫”的声音也开始愈发强烈。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简称:经合组织)发布的最新报告显示,提高富人税率有助于减少中低收入家庭的税负。
报告呼吁有针对性地进行个税减免,以提高中产阶级的可支配收入,并建议降低房产税减免。
由于住房、教育和医疗成本变得愈来愈高,中等收入家庭在过去30年的实际收入增长甚微。他们几乎没有储蓄的能力,有些家庭甚至为了维持生活不得不举债。超过五分之一的中等收入家庭入不敷出。
报告指出:“如今的中产阶级就像一艘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船” 。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该报告呼吁进行相应的政策改革,包括通过提供更慷慨的带薪产假让更多女性重返工作岗位,并以“生活薪资(living wage)”等形式提高所有工人工资。
经合组织指出,为中低收入减税不应以牺牲社会最弱势群体的利益为代价。与之相反,更大的贡献应来自富裕人群。换言之,中低收入群体个税减免将可能需要富人家庭为之“买单”。
澳洲联邦政府减税法案刚刚获得通过,从2018-19年度开始,年收入在3.7万澳元至12.6万澳元的纳税人,将获得最高1080澳元的税务减免。
这一阶段的减税主要针对中低收入人群,成本为150亿澳元,已经写进了财政部的预算。但是,对于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分别高达480亿和950亿澳元的减税成本,不少人直言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经合组织的报告指出:“针对高收入群体提高边际税率,可能有助于为中低收入家庭减轻税负。”
然而,澳大利亚税务局(ATO)公布的2016/17财年居民纳税数据显示,不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的百万富翁数量创下历史新高,达到69人。
数据显示,2016/17财年,年收入超过百万澳元的居民中,有60人应税收入低于6001澳元,2人应税收入介于6,001-10,000澳元,8人应税收入介于10,001至18,200澳元;均属于免交个税的范畴。
在这70人中,除有一人缴纳了国民医保税(Medicare)外,其余69人分文未缴。原因是,这69人中,每人可抵扣的税额均超过百万,高于上年同期的62人。这些可用于抵扣的税额中大多以“税务管理成本”、“赠款或捐赠”形式出现。
更有意思的是,在这69位“零纳税”的百万富翁中,不少人还设法从股票投资中收到了印花税退税(franking credits)。相关数据显示,共有37名零纳税百万富翁进行了总计780万澳元的股票分红退税申报。
经合组织报告呼吁,各国政治决策人士应致力于进行改革,以确保实现公平工资。
在经合组织34个成员国中,有24个国家的个税体制存在以下问题,即在年收入相同的情况下,双职工家庭个税缴纳相比单职工家庭个税缴纳要高。另外,年入百万却不要缴税的情况也并不罕见。
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少数几个国家已经试图通过废除“受扶养配偶减税优惠(Dependent Spouse Tax Offset)”来收窄这种差距。报告呼吁,通过增加女性的工作时间和收入,可提高中产阶级的收入。
自全球金融危机以来,澳大利亚中位收入增长缓慢。在经合组织国家中,中等收入阶层占人口总量的61%。在澳大利亚,这一比例为58%。
在2007年至2016年期间,经合组织成员国的中位收入年均增长率为0.3%。这一增速不仅不及前十年的1/3,同时也低于高收入人群(收入最高的10%的人群)0.8%的年均增长率。
但是,经合组织也警告称,提高富裕人群税率的手段存在其自身的局限性。通胀率上升所导致的税阶攀升问题也会增加中等收入家庭的税务。另外,中低收入个税减免势必会对公共财政带来明显的压力。
“鉴于中等收入家庭占个税总额的接近2/3,因此,中等收入群体的大幅减税政策几乎肯定会导致公共收入大幅减少,继而反过来影响这部分群体所依赖的社会保障体系和公共服务支出。”
3
利率越低,富人只会更富
有人说,人是群体动物,我们渴望成为群体中的一员,并得到群体的认可。
这句话放在澳储行(RBA)身上也非常合适。在全球央行普遍向鸽的背景下,澳储行也开始放弃“下一次更有可能是加息”的立场,七年来首次背靠背降息至历史新低1%。
现金越便宜,资产只会变得更贵。而对于很多中低收入人群而言,他们拥有的更多是负债,而不是资产。这一点和富人截然相反。
有人说,正是数十年来廉价“现金”扩大了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差距。
上月,美国国家经济研究所发布的一份报告指数,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财富集中度大幅增长。
据其估计,当时最富有1%的人口控制着美国财富的25%至30%。到2016年,它已上升到40%。
然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并不仅仅是美国。对于中国,澳大利亚、欧洲各国,都是如此。
更为糟糕的是,这种趋势似乎正在加速发展。而推动因素正是廉价现金。
对于拥有资产的富人而言,如房产、股票和债券,超低利率一直是一个巨大的利润助推器。“源源不断”的现金也直接把资产的价格“吹上了天”。
对于不曾拥有,或拥有很少资产的人群,头有一片屋顶遮风挡雨的梦想都变得了奢望。
尽管了低利率和数万亿现金流动的释放被视为是暂时的解决方案,旨在解救经济。但是问题在于没有人知道“用了药之后怎么停药”。确切点讲,没有人知道在不引起经济再次衰退和出现混乱的情况下解除货币刺激举措。
尽管美联储于去年年底试图通过加息来进行尝试。但是随后也不得不推迟加息步伐并考虑降息。
随着意大利陷入衰退,德国经济增速下滑不可避免,欧元区增速为十年以来的最低水平。上周,欧洲央行主席Mario Draghi宣布搁置准备已久的加息计划。
对于澳储行而言,尽管已经年内两次降息,但是,市场已经开始对第三次降息进行定价。
另外,大城市,尤其是全球性城市往往是财富和收入的重要来源。尽管如此,但是财富和收入的累积并未消除不平等的问题,反而导致这些城市成为“不平等”的催生地。
从州/领地的层面而言,我们看到新州和维州是澳洲综合实力最强的两个州,相当于中国的北京和上海。
以新州首府悉尼为例,悉尼机场往西北延伸至Homebush,东北延伸至Palm Beach的弧线以内区域即是一道“泾渭分明”的 “穷富分界线”。
内城区家庭收入中位数达到131,248澳元,较悉尼其他地区相比高出38,000澳元,较新州非首府地区相比高出56,000澳元。
END
Alex是一名在澳留学的学生。他表示在回到自己的祖国,法国完成1个月的学习之后将返回澳大利亚实现自己的“财富梦想”。
对于统计局发布的有关澳洲人变得越来越富有的数据,他说:“统计数据进一步给了我在澳大利亚成为富人的希望。”
然而,在澳大利亚社会服务委员会(Australian Council of Social Service 简称ACOSS)首席执行官Cassandra Goldie看来,Alex的想法并不现实。
他说:“如果你没有背景或者原始财富积累,实现自己的财富梦想将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想要在目前艰难的就业市场中突出重围,你需要具备足够的技能。不然你将会发现现实其实非常之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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