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文
来源:正见网
一、王詹事爱民情深
宋代朱熹:《朱文公政训》记载:
王詹事担任泉州知府。刚上任时,就召见下辖七个县的县官,向他们敬酒时,把爱护百姓的意思,遍告他们。他出示自己写的一首绝句道:
九重天子爱民深,
令尹宜怀恻怛心。
今日黄堂一杯酒,
使君端为庶民斟!
七个县的县官,都被他的真诚所感动。所有官吏,百姓,无不敬畏、爱戴他。他多年如一日,诚挚热心,护爱百姓。
他离任的那天,当地的父老、乡亲、儿童,攀在车辕上,深深地依峦他,不让他走的人,不计其数,他也为此流下热泪。至今,泉州的百姓,还像对父母一样地怀念他。
二、“枉杀无辜于国不利!”
《元史?严实传》记载:
当初,彰德路既已攻下,又攻破水栅,主帅带孙(人名,蒙古军官),对彰德地区的守军和平民,反覆无常的行为(指投降了又反叛的行为),很是生气。于是,带孙胜利后,便驱赶老幼百姓数万人,准备进行屠杀。严实(人名,投蒙古军后,深受重用,保护汉人军民有功)劝阻说:“这都是国家的旧民,我们的兵力,不能保护他们,他们为守军所胁从,哪里有什么罪呀?枉杀无辜于国不利!”带孙主帅,听从了他的话。继而攻破濮州,带孙又要杀那里的守军与百姓。严实又进言:“百姓没有和我们为敌,怎么能与执兵刃反抗者,一同杀戮?不如留下他们,为军队供应粮草!”濮州又有数万人,免于灾难。其后,在曹州、楚丘、定陶、上党各地,严实都同样保护了当地军民。
当时,蒙古兵由武关,出攻襄阳、邓州。严实驻扎徐州、邳县之间,以为河南攻破,蒙古兵屠戮必定多,就派人载金钱、布帛等物,前往赎取,并且约束所属诸将,诸将没有敢妄自杀掠百姓的。河南灵璧一县,应当诛杀的有五万人,严实全部给钱物,赎救下来。适逢大饥荒,人民往北迁徙者,多饿死。法律又规定,藏匿逃亡者,地方保甲村社,都连坐。逃亡者无所依托,死亡僵尸蔽野。严实命令作粥糊,盛置于道旁,救活的人很多。
严实的部下,有逃归山东益都的数十人,益都被攻破,逃亡者全部被捕获,逃者以为必定被杀,严实却置而不加问罪。有个叫王义深的人,是王义斌的偏将,听说王义斌战败,即将奔赴河南。严实家族在东平府的,都为王义深所害。河南攻破后,严实捕获王义深的妻子与孩子,厚加周济抚恤,把她们送还乡里。最终,不以旧怨为嫌。严实宽厚长者之风,就是这样的。
三、幸乱之民亦可为赤子
《明史?吕坤传》记载:
吕坤:字叔简,河南商丘市宁陵人。万历二年(1574年)进士,历官知县、郎中、参政、按察使、布政使、巡抚山西、刑部侍郎。因久在地方,熟悉地方政治。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疏陈天下安危,是其论政的代表作,这里节选其中一节。所著《实政录》,则为后世地方官,所推崇。
刑部侍郎吕坤上奏书,说:自古以来,希望动乱的人民有四种。一是无聊之民:这些人没有办法得到温饱,家庭都很困苦,因此怀有造反的念头,希望能够以造反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二是无行之民:这些人趾高气扬,野蛮剽悍,忽视法律,轻视生命,自己喜欢的财富美女没有机缘得到,等到有事变就希望通过淫杀抢掠来达到;三是邪说之民:这些人通过邪教结社,把邪说传播到四方,那些教主和传头们,在各地结成团伙。如果发生事变,这些都是归附的人;四是不轨之民:这些人乘借事端以投机取巧,妄想充当英雄霸主。他们只希望目前有事变,不喜欢天下太平。
陛下若能约束自己,而爱惜人民,减损上官,增益下民,则四种乱民,都可以变为赤子!否则都会成为国家的敌寇和仇人。国家的安危,皆系于朝廷的态度与行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舟主怨水、弃水,把水都掏干、弃尽了,那时,舟亦无所依托矣!
四、爱民便民号清官
《明史?杨碹传 附盛顒传》记载:
盛颙,字时望,江苏无锡人。天顺(1457–1464年)初年为御史,因得罪权臣石亨,而遭贬官,为束鹿知县,后升知府、布政使、刑部侍郎、副都御史。他巡抚山东,于救荒政务,卓有成效,为时论所称许。
河北束鹿县的百姓,对不公平的徭役,甚感痛苦,知县盛颙,此时设立了九条法令,继任者不能变更其内容。盛颙因母亲去世,而守孝去官。守孝期满,鹿邑县民,相率来到京城皇宫,请求让盛颙还任。盛颗再任束鹿县令,更加不施用鞭扑刑罚。有诉讼者,盛颙进行劝谕,诉讼者则叩头不复辩解。
邻县的诉讼案件,不能解决的,也都到盛颙这里,来求判决,盛颙只言片语,便能将他们折服,各自心满意足地离去。束鹿县郊外,有空闲土地,民众争先恐后,前来建房居住,逐渐成为市镇,大家把这里,称为“清官店”。
五、动乱责在官府,晋江逌厚抚百姓
清代金庸斋《居官必览?兴革》记载:
晋江逌(读由)担任县令时,百姓为了活命,而逃往到深山中去的,有几百家。这些人依仗险要与官府抗拒,前后几任县令,都不能平定他们。晋江逌到任后,召见逃亡者们的首领,极其诚恳厚道地安抚晓谕,一月之内,他们就携妻带子,返回家园。
晋江逌曾经说:“叛逆之民,可以以恩德交结;无知之众,可以用道理说服。何况百姓喜欢太平,而讨厌动乱;喜欢安定,而讨厌危险。如果能够免于饥寒,谁又想动兵刃?只因朝廷既频繁征收赋税钱财,郡县又增加征调的负担,没办法才去劫夺,以维持生存,这是谋求生存,而不是谋求动乱。当事者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杀死,这样做,有伤仁爱!又有谁会甘心情愿、白白等待饿死、或被处死呢?”
六、欺民即欺天,天可欺乎?百姓断不可欺!
清代袁守定:《图民录》卷1记载:
孔子说:说话忠诚守信,行事笃实而恭敬,这几个字,一定要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才行得通。《周易》里的《中孚》一卦,讲的是只要内心诚实,即使用小猪和鱼来祈祷,也是可以的。凡是担任地方官的,如果诚心诚意地推行实政,他下面的民众就会受到感动,自然会产生随风响应的效验。这就是说,非常诚实而不受感动的百姓,是没有的。如果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和浮夸,那么,老百姓是不会受欺骗的,这也是常说的不诚实就不会有人听从指派。官员的性格脾气、思想方法,老百姓没有不知道的!担任官职的人,怎么能够不诚实呢?“欺民即欺天,天可欺乎?”百姓断不可欺!
七、治理国家首先要亲近人民
清代汪辉祖《学治臆说》卷上,记载:
统治人民,不用担心人民不尊敬,怕的是人民不亲近;尊敬官员是因为畏惧法律,亲近做官的,则是出于感激。要让人民顺从教化,不去亲近是不行的。而亲近人民的方法,在于能体恤人民的痛苦、爱惜人民的力量、节俭人民的财力,以真诚去对待他们,向他们表达自己的信誉,让他们不觉得当官的可怕,而觉得当官的值得感激,这样就有官民一家的气象了。人民有求于官府,官府无不答应;官府有需要动用人民的地方,人民没有不乐于承担的。否则,等到事情紧迫而去使唤人民,必然会有不答应的人。往往在相邻的两地,同样一件公事,这里能马上完成,那边却始终不能完成。不懂实情的人,说这里是没有良民。难道真的是缺少良民吗?并非如此,是官民之间亲与不亲的原因,才导致这样的不同结果。公事经常有轻重缓急之分,所以,治理国家首先要亲近人民。
八、官吏施行惠政,上苍必赐厚报
清代黄六鸿《福惠全书》记载:
做官廉洁爱民,致力于做善事,原属士君子所应该作的,不是邀名誉,也不是求报答。然而名誉犹如影子,实际犹如物品,怎么能有物品而无影子呢?报答犹如声响,实施犹如声音,怎么能有声音而无声响呢?因此,州县官致力于造福人民,一定能够洁已爱民,也就有其实际了。以福惠为政,是能够力行善事,也就有其施行了。福惠的本意不过是想让百姓蒙受其荫庇的恩泽,使对方弘大其安乐的利益。而谁又知道造福者即是得到福的基础,施仁惠者即会得到仁惠的报答。以此可以使朝廷听到他的好名声,富贵荣华以至有钟鸣鼎食的赐封,感彻苍穹上帝,恩泽绵延于子孙。名誉与报答,犹如影子跟随于物品,声响来源于声音,又何必等待邀名求报呢?每见居官者,贪图小利,而忘却厚集;放纵自己的暴虐,而不顾上天的报应。这是何等的拙谋而思想偏僻啊!前面叙述的只是福惠于民,没有谈到利益实际归自己,因此特别提出,希望有卓识的贤能县官,把此书看作一篇当官的功过标准就可以了。
九、几位仁者谈执政
明代杨昱《牧鉴?心术二》记载:
王质担任苏州通判,知府黄宗旦,抓到私自违法铸钱的盗贼一百多人,委托给王质处理。王质问他:“私自铸钱事情的发生,没有踪迹可寻。你是从什么地方抓到他们的?”黄宗旦说:“我用一定的手段诱供出来的。”王质严肃地说:“仁义之人施政,用一定的手段诱供别人,把他们置于死地,自己反倒高兴吗?”
明道先生担任县令,把百姓当成自己的孩子,曾经在座位的右侧,书写“视民如伤”四个字。并说:“我经常感到愧对这一座右铭。”龟山先生说:“观察明道先生的用心,应该是不会错判鞭挞的人。”
吕希哲为人处事,都是从长计议,寻求因人施教、诱导百姓的方法。担任知府时,命令国库多积存鳆鱼等干物以及笋干、菌干,
用来招待宾客,以此减少杀死鹅鸭等动物。
周敦颐说:“治理天下,不过是纯洁自己的心灵罢了。在行动静止、言语外表、观看聆听方面,不要违背仁、义、礼、知这四种品德,就是纯洁了自己的心灵。”
程颐说:“即使是职位最低微的官吏,假使具有爱物之心,对他人也必定会有所帮助。”
有人问道:“处理政事无所用心,只想用宽恕来治理,怎么样?”程子说:“推行这样的心意来实行宽恕是正确的;如果只专心实行宽恕就错了。宽恕是自己本来就应该具备的品德,不是求取以后才可得到,只不过是把宽恕之心加以推行罢了。”
吕本中说:“为人处事,不是以聪明为首要,而是以尽心尽力为紧要;不是以成就事业为紧要,而是以办得公正、便利为最好。”又说:“做官的要旨是,正直而不招致祸害,谦和而不损害道义,在于人们能周密审慎地考虑它。然而这只是追求合乎道理,而不是出于私心,而专为自己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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